56、少女们成长了一些

　　“优胜劣汰并非指的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在我们职场里，只是说你不适合这个方向而已。而不适合这个方向，有可能是你的能力不适合，有可能是你的性格不适合，有可能是你的理念有冲突等等……并非说你的价值因为失败而降低了，不过既然经历了失败，就应该尽可能汲取经验，哪怕是有任何细微的收获和教训，并将它们活用在未来的生活和工作中，都足以补偿一时的失败。”拉莱耶在王座上对总督们循循善诱。

　　“但是失败就是失败，败者就是败者，用再美丽的借口不过是掩饰失败的痛苦，并没有任何现实意义啊。”珠晶率先提出反论。

　　“注意你的身份，珠晶！”拉莱耶严肃地说。

　　“啊，老师，我太狂妄了。”珠晶惶恐地低下头。

　　“不是这个身份。不是面对我的身份，珠晶，还有你们大家都是。注意你们的身份！你们是未来的时空管理局调查官。你们已经超脱了平凡人类的身份，而你们要去和平凡世界的普通人打交道，这时候选择权很大程度上是掌握在普通人类手里。他们关注什么？眼前的衣食住行、经济实力、军事实力……他们并不会抬头看向星空，追寻遥远的未知。对他们来说，眼前的邻人、邻国才是他们关注的重点。

　　即使你向他们说，世界明天要毁灭，他们说不定会召集人手开个大会，争论利益到世界末日的那一刻来临吧。人类就是这么可悲的生物，过于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社会规则，让他们自以为目光长远，却看不清事情的本质。

　　之前我们人手紧缺，对人类这样低效率的决策办法只能退避三舍。现在有你们加入，在你们之后会有一代又一代的实习调查官加入，也许就能够对人类社会产生更加深远的影响，或许能够改变这样的情况。但人类社会的各种掣肘是不可避免的，所以任务成功固然可喜，任务失败也是相当正常的情况。

　　更重要的是，你们无论何时都会有所谓的最终手段可以执行，你们永远输得起。所以不必计较一时的输赢。

　　好了，关于刚才的淘汰机制，我就说到这里。你们还得继续对这个银河系进行调查吧？还是说你们已经做出了决断呢？”拉莱耶好奇地询问各位少女总督的想法。

　　总督们彼此对望了一眼，经过这一番风波之后，她们也有不少需要交流的内容吧？

　　拉莱耶十分体贴地将空间让给了她们，出去接收新装备去。攀了两天科技，现在行星级巡洋舰已经批量下线了。少女总督们不知道的是，现在这个首都星系中的行星都已经基本被我方当作生产和采掘基地开发出来，现在的生产效率高得惊人。如果时空管理局愿意这么玩的话，我们可以在不少世界的银河系的角落开发一片星系，作为宇宙战舰的前沿生产基地，这样在处理某些棘手事件的时候，就不用那么捉襟见肘了。

　　唔……问题是造那些东西出来有何意义？对于大部分世界，人类文明都还停留在太阳系内，甚至连地球都出不去的情况下，我们开一片宇宙战舰去和当地文明探讨维护世界和平，避免世界破灭的课题，怎么看都觉得味道不太对。

　　话又说回来，那些时不时出现的系统bug一样的东西，无视世界权限，能自行分析直达根源的所谓“系统”或者“金手指”这种存在，用武力镇压是完全没有意义的。说不定还会被“系统”篡夺武力的指挥权，造成更大的损失。

　　拉莱耶惋惜地看着从生产线下来的巡洋舰。它们有着足够的空间，可以容纳相当数量的机器人陆战队，舰上配备大型运算枢纽，如果不用作旗舰的话，可以在枢纽上搭载很多插件，根据搭载的插件，可以开发出各种功能，比如说强化通讯、强化侦查、强化防御、强化火力……

　　理论上，行星级巡洋舰编队足以战胜这个银河系里的任何吨位相同的舰队，但是战损比例不见得会乐观。战争这种事情，如果不是展示出压倒性的优势，那么会演变成愈演愈烈的绞肉机的形态。用数量堆的话，又会给人一种穷兵黩武的感觉，在外交上不利。

　　所以恒星级航母，卫星级驱逐舰之类的战舰依然还是要加入生产计划里。是否需要生产战列舰，拉莱耶还在斟酌。地球时代，战列舰只是在飞机出现之前占据海战的主角地位。飞机出现之后的制空权，使海战交战距离一下拉到大炮的射程之外。但是在宇宙时代，由于太空中没有重力影响，也没有浮尘和空气的散射折射，炮火的有效距离远到宇宙战机都需要行驶一段距离才能够得着。在打击中，显然是战列舰的攻击要直接而且迅猛。

　　不过巡洋舰的火力其实比战列舰也差不了太多，而且比战列舰要灵活泛用。拉莱耶自己是个笨重的，不灵巧的家伙，他更加喜欢能够灵活变通的东西。战列舰，感觉就像他自己一样，形势一变，就只能默默地退出历史舞台。

　　“老师，我们已经决定了。”拉莱耶的脑海里传来通讯。

　　“好，我就到。”

　　拉莱耶在空中转身，离开生产线。他的身后，无数机器人簇拥着密密麻麻的巡洋舰，像是秦始皇兵马俑一样，静静地停在太空中，等待主人接受。

　　几分钟就回到地面的拉莱耶快步走过宫殿。这座开玩笑似的盖起来的皇宫，现在已经颇具威势，洁白高耸的尖顶，宽大的屋脊在夕阳的余晖里染上一抹红霞。皇宫的正殿，宽敞明亮。夕阳的照耀下，殿内一片温暖的色调。

　　少女总督们纷纷站起身来迎接拉莱耶：“老师！”

　　拉莱耶简略地向她们点点头，几步走上王座坐下。一身黑衣的他看起来和这皇宫格格不入，就像是飞到人家厨房里偷东西吃的乌鸦一样突兀。

　　“说吧，你们的决定是什么？”

　　南春香被推举为首领，回答拉莱耶的提问：“我们的能力还差得远，所以我们决定以武力征服为主，怀柔说服为辅，双管齐下，平定银河。”

　　拉莱耶对这个答案无喜无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大家今天辛苦一下，连夜接收你们的第一批军队，操作教程也已经发到各位的调查官系统里，还希望大家能够好好研究。解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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