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再见江湖
“你想知道的都知道了，快回去吧，青耕鸟必定如实禀报，我也不确定安歌什么时候会来。”
“你怎么知道我想知道这些？还是，还是你一直在猜我的心思？”
“我不如实说你也不会离开这里。”
“真是好性子，识破了竟也不说不问。”
“早点走吧，这回是真的催你。天启的功效，不多了，走了也别再回来。最好忘得一干二净。”
“多少我跟筱筱打个招呼吧。”
“不必，筱筱没见到过什么神仙，怕她又不放你走。”
主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下逐客令，凌纤尘也是无法，总归知道了该知道的，但心上还是有些失落，或许是因为要离开崇吾的原因吧，还是那句尘依没回答的话，到底是否有猜自己的心思呢？
“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谁？”
“又何必知道徒增烦恼，不知道我就没办法告诉青耕鸟，知道了就未必了。反正我们不会再相见。如果，你想救我们的话，就把我杀了，把这崇吾毁了吧。”
“那些仙兽？你还会自杀吗？”
凌纤尘意在询问，他怕她真的吃了它们，也怕她真的死了。
“吃，当然吃，不然怎么伶牙俐齿。自杀嘛，我今天还要试试第三万六千九百一十次！”
转过身，一身白粉相间的衣服消失在朝霞里。
“见与不见本仙尊说了算！至于毁不毁，也是本仙尊说了算！”
凌纤尘用青耕鸟给的天启出了崖水，离开了崇吾大地突然想起来了，如果说青耕鸟常来，那必定知道明安歌也偶尔会来，竟没打一架，并和尘依做起了朋友，这倒是为何，凌纤尘想折回去，但刚一出崇吾，尘依便设了一层仙障，虽是薄薄的一层，凌纤尘也不想硬闯，那多少都会反噬。
而这天启，用了一次，蓝光黯然，想必是是完成了使命。
左右灏天也应该知道原因，还不如直接去找他。
这么多年灏天竟藏了一个这么大的秘密，真是枉费了对他的信任。
一路上伴着他的不只有疑惑，还有些思念，对崇吾大地灵秀的思念，还是对那孩子的思念，或者是对那仙子的思念？
这个念头凌纤尘自己也吓了一跳。当务之急，还是找灏天问个清楚。
凌纤尘飞升入云巅，直奔清风苑殿上。
“青青见过仙尊。”
“灏天呢？”
“回仙尊，灏神去天帝那里了。”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青青，我倒是问你，那崇吾大地究竟是怎么回事？”
“关于崇吾大地您只能亲自问灏神，青青一个字都会说。不过，青青劝仙尊，您知道的一切都埋在心里就好。”
凌纤尘知道青青一向衷心，她不说就是不说。
如今之计只能等灏天回来再做商议。
凌纤尘从灏天殿上回去，风尘仆仆的落在昆仑山，昆仑山众弟子见凌纤尘回来，纷纷行大礼朝拜，这茫茫昆仑仙境，清风古卷，道法自然，众弟子都是仙道里卓类拔萃的道统承继者，以攸辰为大师哥，攸宁为大师姐，各自统领六位护法级师兄弟姐妹，之外又有数百昆仑弟子，使得这昆仑仙境自成一脉仙道传承，凌纤尘也成为了整个仙界的仙尊，平时的事情都是师弟令仪出面打理，连弟子其实也都是令仪在教授，他就是一个挂名的师父。
一尘不染的昆仑无上圣境是多少仙道子弟梦寐以求的洞天福地，又是多少妖魔闻风散胆的威风之地。
波澜不惊的无上池在此时此刻的凌纤尘看来，似乎少了点什么，少了什么呢？
似乎少了崖水的惊涛拍岸。
他梳洗完毕，站在无上池旁发呆，久久的发呆。
“师兄，你倒是发的什么呆？愣的什么神呐？刚才众弟子同你朝拜，你都没有任何反应，还有那一身风尘是怎么回事？”
“我没事，攸宁如何？”
“你自不用担心。仙身仍然在花神那里修行，过多三五年，也该回来了。”
“那就好。”
令仪看着不同于往日的凌纤尘，他这个师兄千年来都是一副唯道是尊的模样，凌厉决绝，怎地回来以后有些出神，这可是他从未见过的，仿佛心里装了什么柔软的东西一样，微微皱起的眉头似乎在想着什么关天忧地的大事。
若说这整个昆仑，能与凌纤尘说几句话的也就他这个师弟了，他也不打算瞒他。
娓娓道来。
“这么说，这尘依，总共两个朋友两个敌人，仙尊，魔尊，灏天，天帝
哦，不对不对，还有个来历不明身份神秘的小家伙。还有一堆仙兽。”
“算是吧。”
“那她可厉害了。”
“只是厉害吗？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师兄，你关心过谁吗？当然，除了我。”
凌纤尘掠了一眼令仪，显然，令仪在自恋，凌纤尘从来都是独来独往，霸气四溢，关心过谁？没有。
“恕我直言，这天地间有身份背景的仙魔不在少数，那灏天，仙魔一体明安歌，还有昆仑坐下十四弟子，哪一个是省油的灯？任凭是谁横空出世我都不觉得奇怪，也都会理解，只是除了你凌纤尘，我已不愿相信任何仙人。”
令仪貌似轻飘飘的说完这些，心里却沉重无比，天上地下能让凌纤尘好奇的令仪真的没见过，见妖杀妖，见魔渡魔，凌纤尘何时好奇过？
“师弟，你说那仙本位的魔尊又为何会与那仙子认识呢？”
“你在崇吾可见到那魔尊？”
“未见。”
“你在昆仑可曾略听她一二？”
“只知道和东海龙太子有些瓜葛，上古至今，唯一一个仙魔一体。”
“一念之间仙魔，一念之间正邪，对于明安歌来说，她并不在乎这些。反而更潇洒没有羁绊。”
“好像你很懂她。”
“并不是我懂她，只不过你从未重视过魔尊而已。”
“她并未越矩，也并没有害过谁。”
无上池旁，水如镜，本应心如止水，奈何波涛汹涌，思绪烦乱。
凌纤尘自己琢磨了许久，想来想去还是要问问灏天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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