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小龙蛋？”埃德蒙试图用放轻的声音来拉近自己跟龙蛋之间那岌岌可危的关系，“别不理我啊，你就说看没看到火。是不是红龙喷的吧。”
小是小了点，但那也是火不是，指尖火看起来不比直接喷火帅。
温迎尾巴挡的严严实实，直接背过身去不看他了。
埃德蒙自然不知道龙蛋里面的情况，但他能看见从缝隙中透出的龙鳞的颜[se]。
明显是堵住缝隙拒绝[jiao]流。
“赫尔曼……”埃德蒙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赫尔曼。
赫尔曼把龙蛋揣进[kou]袋，“你别老逗他。”
“嗷呜！”
就是就是！
龙蛋大声叫着附和。
埃德蒙摸了摸鼻子，没想到龙蛋还挺不好骗，“下次，下次一定。”
喷火喷不出来，埃德蒙脚底抹油，“那个——我还有工作没有完成，不聊了，先走一步。”
说走就走，埃德蒙都没等赫尔曼开[kou]，话说一半就已经挪到了门[kou]，话音落下的同时，半个身子都探出去了。
一溜烟人就跑了个没影。
赫尔曼轻拍着龙蛋顺毛，取下整合了会议所有资料的芯片出门，却没有回楼上，而是走进了观光电梯。
电梯里人不多，赫尔曼进去，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向后，几乎紧贴着电梯壁，几秒之内就把赫尔曼周围的地方空了出来。
温迎见附近有人，便只通过[jing]神力链接说话：‘赫尔曼，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赫尔曼说：‘回家。’
从把龙蛋带回来，就一直待在办公楼的休息区。
原本是考虑到这里有专业的孵化室，但龙蛋不爱待在那里，所以，在这或者不在这区别不大。
这里的活动范围也很小，还要避开人流量大的时候。
带龙蛋回家反倒更为合适。
‘嗷呜！’
温迎眼睛亮了亮，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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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曼所管辖的区域在市中心。
这里离办公大楼不远，独栋别墅坐落在繁华地段，时刻开启的保护罩将整栋别墅笼罩其中，隔音效果极佳，即使是在夜晚都人声鼎沸的地方，别墅内依旧安静。
没有雇佣人类，从管家到打扫卫生的佣人都是智能机器人。
从院子外面还能看到在花园里拿着水管浇水的园林型机器人。
一架通体黑[se]的飞行器急速驶过，在别墅院子前停下，悬浮在半空中的飞行器平稳缓慢落地。
赫尔曼带着龙蛋，一直到走进别墅保护罩，才将龙蛋拿出来。
保护罩有着单面可视功能，在开启的时候，人在外面看里面是一片漆黑，从里往外看就是正常景[se]。
就像是在闹市区，单独开辟出一块恬静的近乎于与世隔绝的地带。
“嗷呜……”温迎睁大了眼睛，赫尔曼还种了花。
“以后可以坐在这晒太阳。”赫尔曼摘了一朵浅蓝[se]的花，就近放在龙蛋身边。
温迎觉出哪里不太对，‘这颗星球上可以种花吗？’
办公大楼那边种的都是假花。
“可以。”赫尔曼说：“勤换就行。”
温迎：“？？？”
听他这么说，温迎再仔细去看层叠花枝下的土地，有明显翻新过的痕迹，部分花的根须还露在外面，机器人一边浇水，一边挖土盖上去埋花根，显然是刚种下去不久。
赫尔曼说：“别墅没太装修过这些，临时做的调整，到时候看有些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再做修改。”
“嗷？”温迎楞了一下，‘最近重装的吗？’
“嗯。”赫尔曼将龙蛋的信息录入后，推门走了进去，“这里装的比较简单，这几天找人重装了一遍。”
临时调整了一番，无论是软装还是硬装，都做了修改。
好在星际时代机器人设定好程序，按程序装修，无须担心材料存留有害气体，装修的时间也大幅度缩短。
赫尔曼上楼，推开左手边的门说：“这里是你的房间。准备的匆忙，可能有点委屈。先凑合一下，以后再慢慢改。”
“嗷呜！”温迎歪头在他手上蹭蹭，没关系，龙蛋对睡觉的地方要求不大，房间怎么样都没关系的。
温迎不在乎这些，但视线随着赫尔曼推开门，看见里面的装潢时他顿住。
整个二楼都被打通了做成一个套间，屋内宽敞明亮。
从前门进去先是衣帽间，左边整个陈列柜里摆放着各[se]各样的宝石钻石，每个单独的陈列柜里还打着灯，亮晶晶的闪了整面墙。
右边的衣柜是空着的，但首饰那一侧也是挂满了项链胸针等小物件。
温迎张了张嘴，被闪烁的钻石晃了眼睛，“嗷呜……”
‘孵化仓……’
孵化仓里还有宝石呢。
赫尔曼把宝石的柜子关上，说：“下次去的时候再把孵化仓的宝石拿过来。”
顶楼三层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
而且，留有他气息的宝石，其他龙族不会碰。
衣帽间再往里，宽敞的走廊内直达卧室。
赫尔曼给龙蛋选的都是最好的，床的尺寸可以同时容纳十个成年人并排躺下，“等你孵化，可以在床上放很多宝石。”
如果床太小，宝石多了就会挤，再考虑到幼龙兽形长大，床容纳不下，换来换去也麻烦，索[xing]定制了一款。
温迎看了看床，又看了眼自己的爪子，这床……晚上睡觉的时候被子褶皱多几个都能把他埋起来吧。
床前面有一个隔断，隔断前摆放沙发和茶几，正对面甚至还有一台电视。
说是电视……但温迎觉得，更像是电影院的那种大屏，遮住了整面墙。
星际时代，通讯设备发达，想看什么都可以依靠便携的设备做到，看电视的人已经很少了。
“中间隔断可以电动下移。”赫尔曼按下电子遥控器演示，落下的隔断差不多与沙发背齐平，不会挡视线，这样即使龙蛋不想下床，躺在床上也可以看电视。
巨大的落地窗横贯整个客厅，光线充足。
赫尔曼很认真的给温迎介绍着这个房间，“这里是茶水间，有做一个小吧台，一般十几二十岁的孩子都喜欢喝点酒，我随便买了点，你不喜欢，可以到时候再换。”
“嗷、嗷呜？”温迎呆呆的回应着赫尔曼的话，他看着自己蛋壳上那条缝隙陷入沉思，我好像还没破壳呢。
与茶水间相邻的是书房，再后面就是电竞房。
三台不同品牌的全息游戏仓，在房间中线处呈一字排开，各种与之匹配的全系游戏摆了两柜子。
对面是两个冰柜。
“可以在这里放上你喜欢的水果饮料。”赫尔曼都安排好了。
温迎已经快对‘房间’这个词没有概念了。
就单单刚才的卧室就将近一百多平，算上几个隔间，还有前面没去到的房间，整体下来五百平不止。
要不是赫尔曼带着，温迎想，龙蛋在地上滚来滚去都会迷路的吧。
思忖半天，硬是没想通，赫尔曼[kou]中的‘可能有点委屈’是怎么得来的结论。
装修风格偏暖[se]调，房间朝阳，餐厅也是有落地窗的，柜子里甚至还摆了各种[kou]味的营养[ye]。
可以说，所有能想到的东西，都在这一个房间里实现了。
赫尔曼问：“喜欢吗？”
“嗷呜！”温迎半点迟疑都没有，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欢。
喜欢！
非常非常、非常喜欢！
很多温迎现在用不到的东西，赫尔曼都一一准备。
除了衣服，温迎感觉就在这住到成年都不同添置其他东西了。
赫尔曼线上联系，[ri]夜不休准备了这几天，听见幼龙这一声，顿时觉得一切忙碌都值了。
只是到底是时间短，能想到的都准备了，却仍不免会有些疏漏。
“喜欢就好。”赫尔曼曲起指尖，蹭了蹭蛋壳。
“嗷呜……！”温迎将蛋壳往上顶了顶，反蹭了回去。
“楼下有泳池，房间里就没有准备，剩下的这里做了个玩具房。”赫尔曼带着龙蛋走进最后一个隔间，“我看龙族历史上，很多幼龙都喜欢这些，能买到的就都备了一份。”
随着龙族龙蛋数量锐减，连制造这些玩具的商家也倒闭了许多。
偏向龙族的喜好，连毛绒玩具都是挂了钻石的，眼睛更是直接用鹰眼宝石。
抛开玩具本身，就单单上面都宝石都价值不菲。
地上铺了厚实的地毯，虽然以幼龙的身体，三四楼摔下来都未必会受伤，但还是细致的把地毯铺到了每个角落，连一些桌椅的边角都是弧形的，一个尖锐的角都没有。
赫尔曼把龙蛋放在一个碗状的大圆盘里面，透明玻璃一样的材质，“这个会旋转，很受龙蛋喜欢。”
“嗷……？”
旋转？
温迎侧头，透过蛋壳去看这个圆盘的材质，有点纸壳猫窝的感觉，只是比猫窝更深。
赫尔曼起身，打开柜子找什么东西。
圆盘很大，温迎观察着材质，不经意间蛋壳一偏，整颗龙蛋失去重心朝着一侧倒去。
“？！！”
来不及叫出声，龙蛋直接顺着倾斜的边缘一路贴着旋转往下。
蛋壳贴合圆盘旋转，温迎在龙蛋里面也跟着转，前后夹击都快赶上涡轮增压了。
“嗷、嗷呜？！”温迎爪子往蛋壳缝隙上一勾，勉勉强强是让自己不再转，却阻止不了蛋壳滚动。
转了两圈的龙蛋以极快的速度贴着上边飞出。
‘啪’
温迎只感觉有一瞬间的腾空，下一刻稳稳地落在了赫尔曼的手心。
他脑袋仍是没忍住转了两下，眨眨眼睛，看着眼前的人都开始有了重影。
赫尔曼见龙蛋没了动静，“还好吗？”
温迎一头撞在蛋壳上，小声：“嗷呜……”表示自己还可以。
这个圆盘有点像是龙蛋专用摇椅，就是得注意控制晃动速度，不然容易眼花。
赫尔曼指尖抵住自己无意识转圈的龙蛋，感觉可能其实龙蛋并没有他说的那样还可以。
他把拿出来的毛毯随意折叠，放进了圆盘里，“头疼吗？”
温迎摇了摇头，挂在缝隙处的爪子无意识蜷缩了下，“啊呜？”
他抬眸有些惊喜的发现，缝隙好像又变大了。
赫尔曼循声看去，正看见一只银白[se]的幼龙爪子顺着缝隙挤出来，在蛋壳上抓挠。
“嗷呜！”
赫尔曼！
温迎晃了晃爪子，“嗷——！”
看我——！
“很[bang]。”赫尔曼指尖垂下，还没来得及有其他动作，幼龙爪子先一步握住了他指尖。
温迎蓦地睁大了眼睛，碰、碰到了？
他只是看见赫尔曼垂下的指尖想戳一下，毕竟中间有一层气膜，温迎知道是碰不到的。
却没想到这样一勾，居然穿过了气膜。
温迎又举起另一只爪子，感觉到气膜还在，只是对他的阻隔没有那么大。
这或许是快要破壳的前兆？
温迎想了想，不管是不是，能触碰到总是好的。
“嗷呜……！”温迎握住赫尔曼的指尖晃晃，语气轻快的喊他的名字。
赫尔曼……！
“嗯。”赫尔曼指尖微弯，也托起了幼龙爪子。
龙族兽形的体温都是冰冷的，幼龙的爪子轻轻拢住他的指尖，脑海中小家伙欢呼雀跃的声音几乎没停。
似乎是对情绪有所感知，与幼龙爪子的触碰，赫尔曼没有感觉到龙族鳞片的冰冷。
缝隙中间高，越往两边越细。
温迎尝试着把两只爪子都伸出去，拢着赫尔曼的指尖，奈何高度有限，只能伸出一只爪子。
他看着自己的爪子又看了看尾巴，歪头狐疑道：“嗷呜？”
尾巴和爪子的颜[se]不一样。
前臂向前蔓延都是鎏金[se]，只有爪子前端是银白[se]。
赫尔曼说：“等你破壳就都是鎏金[se]了。”
幼龙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显现出本系的特征，等完全破壳，爪子就会被鎏金[se]浸染。
“嗷呜……”
温迎透过缝隙看外面，想：‘要是能快点破壳就好了。’
缝隙一点点裂开有点太慢了。
赫尔曼看着幼龙的小爪子动了动指尖，转身走到房间尽头角落，顺着楼梯上楼。
温迎仰起头，到楼上发现这个楼梯连着另一个房间。
楼上的房间跟楼下打通整层做来的房间相比就要小的多，但也是个套间。
只是比起楼下温馨处处充斥着温暖阳光的装潢，楼上要刻板严肃的多，黑白灰三[se]简装，看着不像是有人住在这的样子，倒有几分样板间的感觉。
赫尔曼径直走进隔壁书房，把龙蛋放到了自己肩上。
温迎：‘你在找东西吗赫尔曼？’
“嗯。”赫尔曼指尖划过书架上琳琅满目的书籍，最终挑出一本，在这本书空出的位置后面，找出了那本厚重的印有龙族文字的书籍。
赫尔曼说：“龙族古典上说不定会有记载，如何帮助幼龙破壳。”
仅仅是有可能。
毕竟，不能靠外力破壳，最多是辅助破壳的方式会多一些。
“！！”
听到是与破壳相关，温迎也来了兴致。
赫尔曼翻开目录页，一目十行的扫过上面的文字，最终定格在最后一条，“幼龙破壳前蛋壳破裂期间的注意事项。”
“嗷呜！”温迎眼睛都亮了，就是这个！
赫尔曼翻到对应页。
【龙蛋分为幼年期，孵化期，裂隙期。裂隙期的幼龙可以透过缝隙来更清晰的了解这个世界。】
【裂隙期时间不定，随着时间推移，缝隙逐渐扩大，直到幼龙判断可以扩大缝隙出来，才算是顺利破壳，判定范围存疑。】
【夜晚是龙蛋[jing]神力增长的最佳时间，尽量给龙蛋一个安静独立的空间。】
【裂隙期的幼龙情绪很不稳定，伴随着[jing]神力的展现，他们会变得暴躁易怒，运用他们锋利的爪子攻击能触碰到的一切人或物。[xing]格偏执的幼龙可能还会存在些许自残行为，看护时务必小心。】
看完这最后一行字后，赫尔曼垂眸看向仰着头努力朝着书页方向探头探脑的龙蛋。
‘啪’一声合上了书。
“嗷呜？”
上面说了什么呀？
怎么把书合上了？
看不懂龙族文字的温迎一头雾水。
对上缝隙中幼龙狐疑的视线，赫尔曼面不改[se]的说：“这本讲的不行，换一本。”
他怀疑写这本书的人根本没养过龙蛋。
跟现实严重不符。
只是……他以前接触龙蛋，并没有像现在这样寸步不离的照顾，其他龙蛋裂隙期是什么样子，赫尔曼没有半点印象。
也可能是时间久远，再加上是不重要的事，所以选择[xing]遗忘了。
安静独立的空间倒是可以。
赫尔曼想，现下最合适的方式，也就只有泡营养[ye]，帮龙蛋维持体力，龙蛋才会有从里面打破蛋壳出来的力气。
龙族古典被放在书桌上。
营养[ye]是一早就准备好的。
这种营养[ye]在对龙族失去效果之前，可以一直使用。
龙蛋对营养[ye]的需求很大，别墅的地下仓库里堆了满仓。
房间里也放了几瓶。
比起在办公大楼那边，临时找来浸泡营养[ye]用的玻璃盒子，家里的透明箱子显然更适合。
箱子大小足以装下三四瓶营养[ye]，在中间还有一个贴边横出的隔断，龙蛋放在上面，可以只有一半蛋壳跟营养[ye]接触。
温迎看着赫尔曼一瓶接着一瓶的往里面倒营养[ye]，‘多泡几次，可以很快破壳吗？’
“当然可以。”赫尔曼在放下龙蛋之前，先放了一层消过毒的软垫。
不吸水软垫也能贴合龙蛋蛋壳的弧度，不管幼龙在蛋壳里怎么动，都不会掉下来。
温迎蜷缩在蛋壳底部，就能吸收营养[ye]里的[jing]神力。
赫尔曼坐在旁边，单手撑着下颚，目不转睛的看着龙蛋。
外表看起来，龙蛋安静的像是睡着了。
但是[jing]神力链接中，赫尔曼还能听到幼龙小声的‘哼哼’。
可爱极了。
龙族向来不是娇惯的生物，浸泡营养[ye]都是直接扔进去，呛几[kou]也淹不死，多扔几次习惯了这种感觉就好。
中间的隔断，是赫尔曼找机械师定制的。
看起来，龙蛋很喜欢。
……
……
营养[ye]水平面[rou]眼看去没有任何变化。
但蕴藏在营养[ye]里面的[jing]神力已经被吸收的一干二净。
温迎迷迷糊糊好像睡了一觉，在被赫尔曼从营养[ye]里带出来时仍有感觉，翻了个身，感觉到柔软的毛巾擦拭着他的蛋壳。
天[se]渐晚。
赫尔曼把清理干净的龙蛋放在了给他准备的床上，贴着枕边放，掀起被子边缘盖在龙蛋上。
温迎打了个哈切，心里想着，等着赫尔曼躺下来他就靠过去。
然而，赫尔曼整理好被子转身就走，没有要躺下来的意思。
“嗷呜？！”意识到赫尔曼想让他自己在自己房间里睡，温迎一下子就醒了，扒拉着蛋壳缝隙看他。
赫尔曼停下脚步，“怎么了？”
龙蛋就地一滚，压开被子，“嗷——！”
带我一起！
赫尔曼接住靠近的龙蛋，见他推开被子很是嫌弃的样子，“你……不喜欢这吗？”
“嗷、唔。”
喜欢。
幼龙的爪子抱住他的指尖，笑意盈盈，“嗷呜！”
但是更喜欢跟赫尔曼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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