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吃完就没，不划算
场馆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训练结束的间隙，还有不少学员在讨论此事。
冯萱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何辉被馆长带走，她有点不放心。
“我和你表姐聊过了，她能代表你的意愿吗？”
“可以。”何辉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我听说你晚上也有一份工作，作息能调整好吗？”
“作息，是什么意思？”何辉像平常一样提问，可对方不是冯萱。
“嗯？什么意思？”馆长有些茫然，以为这是时下流行的网络用语。
气氛很快变得焦灼，好在冯萱及时赶到，打破了僵局。
“那个，作息是什么意思？”何辉凑到冯萱耳边，轻声问道。
“就是工作和休息。”
“哦。”何辉暗自记下。
馆长不知道他们两人在密语什么，对冯萱招了招手。
“你这表弟好像有点奇怪啊？”
“哪里奇怪了？”冯萱笑着回道。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怪怪的。”
“哦，是这样的。因为他很少有机会接触外人，所以在言行举止方面会有点那个…”
馆长点了点头，“我就说嘛。那不要紧，多接触就能适应了。”
“师父你有什么问题就问我吧，让他回答，讲不清楚。”
“行吧，你们姐弟关系还挺不错的。”
“还好啦。”冯萱回头看了一眼何辉，笑着说道。
当馆长询问工作时间如何安排，冯萱随即作出保证，一周至少二十小时。
“我希望有一个具体的时间表，那样我也好安排。”
“等我晚上回去和他合计一下，明天给您答复。”
“行。”
事情谈妥，馆长来到何辉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年轻人好好努力，未来是你们的。”
“谢谢。”何辉不知道如何回应，但他知道说这个准没错。
馆长走后，冯萱上前用手肘抵了一下他。
“怎么样，我给你找了份好差事吧？这工作简直是为你量身打造的。”
“还好吧，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
“你得加油啊。再过几天我就要走了，到时候就你一个人。还有很多事情要学。”说着说着，冯萱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有点舍不得这个道馆，这个家，这座城市还有这个人。
“你别忘了，还有一件事。”何辉神情严肃地说道。
“什么事？”冯萱看何辉一本正经，不由得重视起来。
“你说过要帮我买书的，别忘了。”
冯萱嘴角抽搐了几下，强忍住一拳揍过去的冲动。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下班后就去买，行了吧？”
“行。”何辉笑得很开心。
之后冯萱带他熟悉场馆，又教他如何配合学员的攻势进行陪练，时间转瞬即逝。
到了四点半，在教员的指令下，学员们开始集合，一天的课程算是结束了。
宣布解散后，学员们三五成群，与熟人一起整理杂物，在更衣室换好衣物，然后互相告别，各自踏上了回家的班车。
冯萱换好衣服，跑到道馆门口，她事先告诉何辉，让他站在那里等着。
可当她来到门口，并没有看到何辉，只有一堆人围在旁边。
“该不会是？”冯萱快步走过去。
果然，被一堆女学员围在中间的正是何辉。
“何辉，你手机号码多少？”
“帅哥，加个微信呗。”
“留个联系方式吧。”
“交个朋友吧。”
面对这些请求，何辉显得手足无措，两只手抬起又放下，都不知道往哪儿摆。
“咳咳。那个，大家静一静。”
冯萱的声音没有传达出去，场面还是很混乱。
“大家安静！”冯萱不得不提高声调再喊一遍。
这一次总算有了成效，女学员们逐渐安静下来，视线齐刷刷对准冯萱。
“干嘛？冯萱师姐，这你都要管？”
“就是，你只是他的表姐，又不是他老妈。”
有几个女学员对此很是不满，话说得很难听。
冯萱懒得搭理她们，沉声说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们一句，何辉他没有手机，所以也别想着什么联系方式了。”
“不是吧，这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有人没有手机？”
“骗人的吧？”众人表示怀疑。
何辉作为当事人，当然要讲实话，“我的确没有你们所说的手机，还有你们刚才说的话，我也不晓得是什么意思。”
众人沉默，大家又不是小朋友，何辉总不见得扯这么低级的谎言来骗人吧。
“冯萱，身为表姐，你不表示一下？现在这个社会，没有手机哪成啊。再说了，手机又不是什么奢侈品，买一个能花多少钱？”
“是呀，师姐你带他去买一个吧。没有手机，不能刷微博，不能聊天，不能斗图，人生会少很多乐趣的。”
何辉看向冯萱，对于能否拥有手机，他根本不在意，先解围才是关键。
“我正想带他去呢，可你们一直缠着他。”
话说到这个份上，自然不会有人再挡着何辉。
何辉走出人群来到冯萱身旁，右手一抖把伞撑了起来。
“这冯萱真是够可以的，都四点多了，哪有什么太阳。还让人帮她撑伞，千金大小姐？”
说话这人对冯萱早有怨念，背地里经常冷言冷语。如今看到何辉撑伞，二话不说就想带波节奏。
“小玲，事情似乎不像你说的那样。”她的同伴指着冯萱离开的方向，出声提醒道。
“那里不对了？”
被称作小玲的女生仔细一看，何辉确实撑着伞，可伞下的人只有他自己，冯萱和伞之间还有好一段距离。
“这…这不科学！”小玲叫嚷道。
“难道说保养皮肤的秘诀就是这个？”看着何辉打伞的背影，在场的女学员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早上，超过一半的女学员随身带着一把遮阳伞，彼此心照不宣。
话说冯萱和何辉离开之后，没有第一时间搭班车回家，而是去了电X营业厅。
何辉跟进店里，看柜台里摆着许多形似手机的物体，惊讶地问道，“你真的要给我买手机？”
“她们说的没错，你确实需要一部手机，对你很有帮助。”冯萱低着头，视线从各类智能手机上一扫而过，是有在挑选的样子。
店员走过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你们店里有没有什么活动？”冯萱笑着问道。
“有充值活动，宽带套餐活动，新入网活动。您想咨询哪一种？”
“有没有充话费，送手机的活动？”冯萱记得之前路过这里，有看过类似的活动标语。
“有的。老用户充值活动，充的越多，赠品越豪华。一次性充值6666元，还送苹果手机。”店员热情地介绍着，要是能做成一单，她还能拿不少提成。
“苹果不是吃的吗？”何辉凑上前，好奇地问道。
“是吃的，所以我们不要这个。”冯萱笑着解释道。
何辉点头表示赞同，毕竟是吃的东西，吃完就没，不划算。
“还有其他赠品手机选择吗？”冯萱的目的性很强，就算店员说得天花乱坠，她也不会心动，谁叫她没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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