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家贼难防
何辉坐在保安室里，一道灯光照了过来。
拿起桌上的遥控，何辉按下按钮，挡板缓缓抬起，一辆宝马x4驶入小区。
“王队说得没错，坐在她旁边的人果真又换了一个。”何辉透过窗户，看清副驾驶的长相，并不是前几天那人。
“感觉耳朵越来越烫了，我记得这里应该有镜子，找到了。”
何辉拿起一面小镜子，对准自己的耳朵。镜子里，他的耳朵没有任何异样。
“耳朵的话，那是听觉吗？还好，不至于闹出什么乱子。”放下镜子，何辉又将书捧了起来。
因为小区位置比较偏僻，导致居民也没有什么夜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宝马车之后，何辉就没有再被打扰过。
墙上的时钟指向九点，何辉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手电筒，走出房间。
夜班的工作内容很简单，只需完成两项任务。
首先要甄别外来人员，如果不是小区里的人，得完成登记才可以进入。
可小区居民那么多，平时亲戚走动也很常见，久而久之，这里的保安也就成了老油条。反正这么多年下来也没出事，流程把控什么的，意思一下就好。
“晚上稍微注意一下就好。一般来说，晚上不会有人来的。”这是王队的原话。
第二项工作就是何辉现在的行动模式。
拿着手电筒，按照规定好的路线，绕着小区巡视一圈。
“你今天去公司了没？”
“当然，我哪天不上班。”
“可你身上为什么有香水味？”
“估计是哪个女职员香水喷太多了吧。”
“编，你接着编。”
何辉抬头看向二楼，那里是声音的源头。
事实上，这对夫妻的声音并不算大，房间的隔音也没那么差。可何辉听得无比清晰，就像是在他耳边交谈。
“这听觉敏锐过头了呀。”何辉拍了拍自己的耳朵，各种声音混在一起，嘈杂得很。
“听说最近这一片不太平，你上下班的时候小心一点。”
“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听对面402说的，好像是有人持刀抢劫。”
“不是吧，这也太明目张胆了。”
“你多注意点就行。”
何辉一脸郁闷地从楼下经过，这些声音让他很困扰，但他没办法隔绝。
“没用的东西，老娘花钱找你，你就折腾这两下？”
“大姐，这已经是第四次了。”
“我不管，给老娘滚上来！”
随后一阵淫声糜响，听得何辉面红耳赤。
巡视结束，何辉原路返回，他发现自己似乎能控制听力范围了。
“五楼。”
何辉凝聚心神，将听力范围锁定在五楼，除此以外的楼层全部屏蔽，很快他的耳边就有了声音。
女主人的梦呓声，男主人的呼噜声，厨房里悉悉索索，一切尽收。
“这个能力倒是挺不错的，就是控制起来有点累。”何辉轻揉太阳穴，就刚刚十几秒的时间，他已经感到疲惫。
精神松懈下来，大量声音如浪潮般接连不断地涌来。
“大姐，我不干了。你把剩下的钱结给我，我要回去。”
“你想得美，我可是花了包夜的钱。不过既然你累了，那就换个花样。”
“花样？”
“老老实实趴着！”
何辉只听得一阵皮鞭声，然后强行集中精神，将那个房间的声音给屏蔽了。同时脚下速度加快，他要尽快远离这些牛鬼蛇神。
“呼～这里的人太奇怪了。”何辉看到保安室近在眼前，擦了一把汗。他想只要自己回到保安室，这种情况应该会有改观。
“那个家伙是真的蠢，拿一样的钱，我在家睡觉，他却得在这里守夜。”
“小马你真是焉坏。”
“能有你坏？刚辞职没几天，就想打这里的主意。”
“没办法，钱不够用啊，总得想办法赚一票。”
“嘘，咱们小点声。按照时间来看，那家伙应该已经巡视结束回保安室了，咱们动手就得趁早。”
“你怕什么？这里离保安室八丈远，他能听到才有鬼呢。别忘了，我们都算是那小子的前辈，要说对小区的熟悉程度，他也比不了我们。”
“说好了，事成之后，六四分成，我六你四。”
“行，只要你给的情报是有效的，六四没问题。”
“放心，我前几天早就打探好了。那户人家出去旅游，后天才回来。咱们哥俩估计能摸到不少值钱玩意。”
“那还等什么！”
“走这边，你不知道那边有摄像头？”
“抱歉抱歉，一时忘了，我跟你走。”
何辉听完这番对话，确定了两人的身份。令他想不到的是，其中一人竟是前不久托事离开的小马。
俗话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谁能想到，盯上小区的贼人会是在职的保安。
确定对方两人的位置后，何辉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
“从这里爬上去。”
“这能爬吗？”
“瞧你那怂样，人家早就睡觉了，不会发现我们的，跟在我后面。”
何辉听到他们攀爬的声音，停在二楼的位置。
“是那里吗？”何辉快步赶过去，他要赶在事态变得严重前，阻止这两人。
何辉站在楼下，那两人就在他头顶，他甚至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怎么这么慢？”
“要不你来？”
“算了算了，我不会这个。”
何辉看了眼手边的水管，想到对方是靠这个上的二楼，没有犹豫，伸手攀了上去。
“我说你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长脸男人问向身边的小马。
“赵迁，你不会现在想反悔了吧？”小马鄙夷地说道。
“不是，都到这一步了，怎么可能放弃。就是感觉背后阴森森的。”赵迁回头看了一眼，然而背后只有无尽的夜色。
“你要是没这胆子，咱们就趁早回家睡觉。”小马的语气变得很不耐烦。
“干嘛生气吗，我又没说不干。”
“那就手脚麻利点。”小马说完这话，回头看了一眼，不知怎么的，他也有种被人注视的感觉。
“是我想多了吗？”小马收回视线，放心了不少。
‘咔’
“打开了，打开了。”赵迁欣喜地说道，在工具的帮助下，窗户的锁被他撬开了。
小马急不可耐地推开窗户，为了这次行动，他精心策划了好几天。潜入路线，选取目标，准备工具，每一步都考虑得很完善。
“手套脚套别拿掉，不能留下任何线索。”
“知道。”
两人相视一眼，会心一笑，他们已经看到自己功成身退的画面。
只可惜，这个万全的计划出现了一个不确定因素。
“你们两个收手吧。”何辉悄无声息地来到两人身后，用手压住他们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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