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哥哥的耻辱
9月9日星期天，早晨六点大磊就叫醒弟弟跑到街心公园，孙健也正好赶到。大磊就开始教两一些武术的基本动作，出拳和踢腿，当然还有好苦的压腿和弯腰，但两人不怕，只要能同大磊学武术，能强身健体不说，今后遇上坏人时还能防身。
上午，王小伟领着兄弟俩上街买东西，在一个卖书报的亭子前，他掏钱买报纸，大磊也翻看着杂志，王小磊提着水果站在一旁，没想到身后突然响起重重的一声：“小兄弟。”惊得他全身一跳，手中的塑料袋“砰”地掉在了地上，一步就跨到大磊跟前，抱着他慌叫道：“哥。”
大磊立刻扭身瞪着站在那的一位高大汉子，吼道：“你要干什么？”
王小伟也奇怪地瞧着大汉。
大汉尴尬地：“对不起，对不起。我是外地人，想问一下去北京西站在哪坐车。没想到叫你声小兄弟，声音大了一点，却把你吓着了，真不好意思。”他便弯腰拾起掉在地上的水果和塑料袋，歉疚地递到王小磊跟前，他躲在哥哥身后没敢伸手去接。
王小伟接过大汉手中的塑料袋，笑着告诉他去哪坐公交车，大汉说了声“谢谢”，就大步离去。
大磊瞅着弟弟苦笑着摇摇头，小声地：“小磊，别人叫你一声，虽然声音大了一点，你也不应该吓成这样。要是哥哥今天不在你身边，你是不是该吓趴下了。”
王小磊吱唔地：“我、我，哥，我、我不知道他是问路。”
王小伟平和地：“好啦，没事了。我们该去买菜回家做饭了。”
王小磊牵着哥哥的手跟在叔叔身后，噘着嘴心里在怪自己，别人叫一声怎么也会害怕，原来别人欺负自己时是没办法，听见他们的声音就怕，现在没人欺负自己了，怎么还是这样？
大磊瞧着他笑了笑说：“别不高兴了，以后跟哥哥在一起，胆子就会变大的，就不会出现这种事了。你要是还噘着嘴，哥哥也会不开心的。”
王小磊只好苦涩地笑了笑，同哥哥和叔叔买好菜回到家，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把心里的不快也就忘记了……
王小伟把儿子叫进厨房做饭菜，小声地：“大磊，开始教小磊擒拿手没有？”
大磊轻声地：“还没有。”
“怎么还不教？”
“他没有一点劲，教了他也摔不倒人。”
“你懂个屁，就是要逼他。爸爸在战场上双刀杀敌，也是被逼的，时事造英雄，愈危险的时候愈能逼出人的斗志。你是不是想让爸爸呆在这里别回去了？”
“不回去不是更好，我看你在北京找份工作算了。”
“我能呆在北京吗？”
“怎么就不能呆在北京了，你难道不想和我在一起？回去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有什么好，要是能在北京找份工作，也免得我想你呀。”
“反正我不留在北京，你赶紧教小磊擒拿手。”
“要教你教，我不教他。”
王小伟扭身瞪着儿子道：“你小子反啦，你不教是吗？好，我明天就走，小磊要是再出一点事，我就去见你大伟伯伯和妈妈，免得活在这世上被儿子欺负。”
大磊苦笑道：“好好好，爸爸，我教行了吧，你到学会用这种方法来逼我了。”
王小伟正经地“我告诉你，最多十天时间我就得走，明天你到学校找两个云南老乡，让他们帮你做件事，谁也不能说。”
大磊奇怪在：“帮我做什么？”
王小伟神秘地在儿子耳边说着，然后威严地：“记住了吗？”
大磊好笑地：“爸爸，我真服你了，这样的办法亏你也想得出来。”
王小伟骂道：“少拍马屁，我等会就给你阿姨打电话，有事时她也好帮你。”
大磊盯着父亲道：“爸爸，我问你件事，你好象挺怕阿姨，是不是？”
王小伟瞪着他说：“臭小子，大人的事你少管，小心我给你一耳光。滚出去，准备吃饭。”
大磊冲着父亲做了个鬼脸，出来坐在小磊身边想着心事，昨天张伯伯和段叔叔、及爸爸在烈士陵园里的对话，让他对大伟伯伯的遗信又有了一种新的理解……
王小磊见哥哥沉思的样子，便问道：“哥，你在想什么？”
大磊搂抱着他问道：“小磊，要是哥哥被人欺负，你敢不敢帮哥哥打架？”
王小磊好笑地：“哥，谁敢欺负你呀，你功夫这么好，他不是自己找打嘛。”
大磊自信而又担忧地：“一个人当然不怕，要是他们人多，或者是出现了别的情况怎么办？比如说，你要是被别人劫持，哥哥想救你时，他们就用你来威胁我，到那时哥哥肯定不敢轻举妄动，就是打得过人家哥哥也不敢打，因为怕他们伤害你，要是真的出现了这种情况，你怎么办？会不会帮哥哥打他们？”
王小磊想都没想地：“这不可能。”
大磊盯着他，目光严厉地：“我说的是万一，要是万一真的出现了这种事，你敢不敢帮哥哥打他们？”
王小磊吱唔地：“我、我，哥，那会出现这种事，你想的太多了。”
大磊无奈地：“唉，看来哥哥要受苦啰。对了，小磊，上次欺负你的那个男孩子是叫邓玉聪吧？”
王小磊奇怪地：“他是叫邓玉聪。哥，你问他干吗？”
大磊：“没什么，我只是担心他会再欺负你。”
王小磊自信地：“哥，有你在，他根本就不敢来。”
大磊笑道：“要是我有事，或者来晚了，他要是再来欺负你，你咋办？”
王小磊愣了一下道：“我、我跑。哥，你今天怎么啦，尽想着别人要欺负我。”
大磊笑了笑道：“好好好，我不说了。”
王小伟端着饭菜出来道：“吃饭了。”
王小磊赶紧关了电视，这是几天来养成的习惯，因为他看到王小伟严厉的目光和听到他威严的语气就有点怕，虽然不是那种害怕，但有着一种让心里不得不服气的感觉。并且赶紧上前给叔叔和哥哥盛上饭，三人笑着吃了起来……。
晚上，王小伟又开始给兄弟俩讲哥哥的故事，到了睡觉的时间准点休息。
第二天是星期一，兄弟俩晨练后回家吃完饭，大磊早晨送弟弟到学校前的岔路口分手时告诉他，自己中午有事不回来吃饭，让他别等。
中午，王小伟早早地等待在岔路口，跟在小磊身后悄悄地回家……
中饭后，王小伟又悄悄地跟在小磊背后，直到他进了学校才转身回去……
下午放学后，王小磊走出校门，同孙健和同学们挥手再见，走到前面的岔路口，哥哥却还没来，这是近段时间来没有过的事，他决定站在那等哥哥。
这时，两名一高一胖的年轻人走到王小磊身后，高个子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肩膀。王小磊以为是哥哥在开玩笑，就边叫着“哥”边笑着回头一望，顿时把他吓得全身发抖，抱着自己的人根本就不认识，另一个胖胖的男青年此时也走到小磊跟前嬉笑地盯着他。
高个男青年在他的耳边轻轻地：“别动，你也别想跑。你叫王小磊，你有个哥哥叫王大磊，是吗？上次我朋友邓玉聪找你要钱，你不但没给，还让你哥哥给打了一顿，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王小磊颤抖着，恐慌地：“没、没，别、别打我……”
胖胖的男青年小声地：“你别怕，我们不打你，只是想找你哥哥报仇。听邓玉聪说，你哥哥的功夫很好，我们呀只是想利用你教训教训你哥哥。”
“你们是谁？你们想干什么？”大磊低沉而又威严的声音响起，王小磊心中顿时有了一点安全感，慌忙叫道：“哥，他们……”
“不许说话。”耳边小声却又凶狠的恐吓声让王小磊立刻闭住了嘴。
胖胖的男青年扭身瞪着大磊，用很平谈的语气说道：“你是王大磊，是王小磊的哥哥是吗？我们是邓玉聪的朋友，前几天你打了他，我们今天是来替他报仇的。”
大磊也用平和的语调说道：“找我报仇可以，你们先放了我弟弟。”
“不行！我们听邓玉聪说了，你的功夫很好，放了你弟弟，我们就打不过你。不过你放心，我们不打你弟弟，只打你。但是你不准反抗，你要是敢反抗，我们就只好对付你弟弟了。好了，废话少说，你选择吧，是让我打你，还是让我打你弟弟？”
“你们想怎样才肯放了我弟弟？”
“我打你十拳，只要你不还手，我们就放了你弟弟。”
“好，我答应，绝不还手。”
男青年便扯着大磊走到一旁的大树后，挥拳就朝大磊的肚子上打去……
王小磊吓得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只听见“呯、呯”地响了十下后，抱着自己肩膀的手松开了，他睁开眼睛，瞧见两个男青年已经走了，赶紧跑到大树后，只见大磊抱着肚子蹲在地上缩成一团，他吓得抱着哥哥哭叫道：“哥，哥，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我送你去医院。”
大磊抬起头摇了摇道：“别，别哭，让别人看见会笑话我的。来，扶哥哥起来。”
王小磊急忙扶起他，担忧地：“哥，你、你没事吧？”
大磊苦着脸笑了笑道：“这几拳还打不死我。没事，我们回家。”他一手挽着弟弟的肩膀，一手按着自己的肚子，在弟弟的搀扶下往家里走出……
王小磊流着泪，一边走一边扭头瞅着哥哥痛苦的表情，内疚地：“哥，都是我不好。你要不是为了救我，就不会得罪他们。”
大磊轻声地：“别说了，你是我弟弟，只要你没事，哥哥受点苦不要紧。”
快到家时，大磊松开挽着弟弟的手，弯着腰双手在肚子上按摩了一会，然后直起身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伸手抹去弟弟脸上的泪，叮嘱道：“小磊，今天的事谁也不能说，让我爸爸知道他会伤心的。明天去学校也不能告诉任何人，不然会被他们笑话的，要是让他们知道，哥哥多没面子啊。”
王小磊忧伤地点点头。
大磊却神秘地笑了笑，拉着弟弟往家里走去……
王小伟站在客厅里盯着回来的兄弟俩，威严地：“大磊，小磊，放学这么久了，怎么才回来？”
大磊赶紧地：“哦，我和小磊在街上玩了一会。”
王小伟瞅了一眼小磊，怪怪地笑了一下，然后去厨房端出了饭菜。
吃完饭，小磊就急着拉哥哥去卫生间洗澡，摸着他的肚子关切地问他痛不痛？大磊说有点痛，让弟弟做完功课后帮他好好地按摩按摩。俩人也不闹着挠对方的痒痒了，出来后小磊电视也不看了，急急忙忙做完功课，拉起还在看书的哥哥，帮他脱衣躺下，然后给他的肚子做按摩……
但大磊一会儿说是这里痛，一会儿又说是那里痛，后来还说肚子连着腰，背上也被扯痛了，翻过身让弟弟按摩后背和腰。
王小磊也不管那么多，只要他说那里痛，就认真地给他按摩，哥哥是为了自己才被别人打的，就是累死也要给他做。直到做了一个多小时，累得精疲力竭，全身都出了汗，哥哥才叫弟弟停手，说已经好了，让他去擦下汗赶紧睡觉。
大磊躺下后又抱着弟弟说：“小磊，你对哥哥真好，哥哥为了你挨打值得。”他这样说，王小磊还能说什么，抱着他疲惫地很快就睡着了。
星期二早上，晨跑到街心公园后，大磊对弟弟和孙健说：“今天我教你俩一招防身术，当有不怀好意的人，从背后搂抱着你的肩或脖子时，你该怎样去对付他。来，小磊，你搂着哥哥的脖子试试。”
王小磊知道哥哥的用意，是想教自己如何对付昨天那两个坏家伙，便从背后紧紧地搂着哥哥的脖子。
大磊说了声：“注意啦。”他双手抓住弟弟的右手腕往内一扣，身子往下一蹲，屁股将弟弟朝后一顶，右脚同时往边上一跨，双手一用力，便将弟弟从背后摔到了前面草地上。
王小磊痛得摸着屁股叫道：“哥，你要摔我也不说一声，屁股都被你摔痛了。”
大磊笑道：“这就叫做出其不意，一招至胜。来，孙健，你也试一下。”
孙健便上去使劲搂着他的脖子，但结果却是一样，也被摔得摸着屁股咧着嘴哭笑不得。
大磊就教两人该怎样扣手腕、如何蹲步用屁股顶人，迈步的同时如何借力摔倒背后搂抱着自己的人。然后让两人试着摔他，但两人就是摔不倒他，反而累得直喘气。他就骂两人没用，一是没使出忽然间的暴发力，二是不知道怎样用巧劲，也就是借力用力，以巧破千斤。
王小磊和孙健就相互比划着直练到七点多钟，才急急回家。
下午放学，王小磊走到岔路口时又没见到哥哥，他想起昨天的事情，吓得扭着头四处观望，心里做着随时逃跑的准备，当没看到那两人时，才松了口气，认为他们昨天已经为邓玉聪报了仇，今天不会来了。那知等他转身朝大磊要来的方向望去时，肩膀又被人抱住了，他惊得身子一软，知道完了。
王小磊耳边果然不出所料地响起凶狠的低语声：“不许叫，不许吭声，否则我杀了你。”
王小磊吓得那还敢吭声，没昏过去已经是不错了，虽然他看到了大磊怒目而视的双眼，但哥哥为了弟弟不被挨打，不得不又被胖青年扯到大树后打了十拳。小磊哭泣着搀扶着哥哥回家，哥哥反而安慰着弟弟，说这几天学校有事，让弟弟别等他，自己早点回家。
王小伟见兄弟俩回来，不闻也不问地让两人赶紧吃饭做功课……
晚上，小磊尽心竭力地给哥哥按摩，直到他让停下为此。
星期三早上，王小磊咬着牙和孙健对练着摔人的防身术，大磊认真地在一旁指点，又是练到七点多钟才匆匆忙忙回家，兄弟俩抓起几个包子就往学校跑……
下午放学后，王小磊慌慌张张地往家跑，没想到那两个坏蛋一前一后嬉笑着从路边的大树后闪出来，堵住了他想逃跑的路线，他惊惶失措地又落到了两人的手中。
两人搂抱着小磊的肩，亲热地强行将他带到岔路口，等待着大磊的到来，身旁匆匆忙忙来往的行人并没看出王小磊是被劫持的，他几次想张嘴喊叫，但都被耳边轻轻的威胁声吓了回去，眼睁睁地瞧着大磊的到来，流着愧疚的泪水看着哥哥再次被扯到大树后，重现前两天的惨痛情景。
回家的路上，大磊挣扎着拒绝弟弟的搀扶，捂着肚子边走边小声地吼叫：“你为什么不跑？你为什么不喊？你是不是想眼睁睁地看着我被别人打死？我、我有一个你这样的胆小鬼弟弟，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他们要是明天还来找你，你还是这样一声不吭，我、我、就让他们打死我算了。我警告你，这事谁也不许说，你丢得起这张脸，我可丢不起这个人，堂堂的武打冠军，被别人打了三次，却不敢还手，你说气不气人，丢不丢人。真是气死我了，要是让我爸爸知道，他会怎样骂我，他花了那么多钱让我学武术，学了整整十二年，却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你说可气不可气？可恨不可恨？”
王小磊低着头，小声地抽泣着跟在哥哥的身后，过路的人都奇怪地瞅着他，心里肯定在说，这么大的男子汉哭哭啼啼的象个什么样。
快到家时，大磊不吼了，反过来又轻声安慰弟弟道：“小磊，我是哥哥，只要你不受到伤害，被别人打几顿没关系。哥哥骂你是因为没地方出这口怨气，原谅哥哥好吗？”然后又帮弟弟擦干眼泪，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家。
王小伟对兄弟俩还是不闻不问，只管叫两人吃饭后去做功课。
晚上，王小磊要帮哥哥按摩时，他赌气不让，弟弟就哭着求他：“哥，让我给你按摩好嘛，你是为了我才挨别人打的，明天他们要是还找我，我就跑，要是跑不掉我就喊。哥哥，求你了，让我给你做按摩吧。”
大磊这才笑着躺下，前前后后让弟弟做了一个多小时的按摩，并夸他比前两天做得好，力气也大了些。
王小磊却心甘情愿地费尽了全身的力量，累得躺下后一动也不想动，心里还在暗暗地下决心，明天一定要好好学防身术，要是那两个坏蛋再来找自己的麻烦，非跟他俩拚了不可。
星期四早晨，王小磊被孙健摔倒好几次，屁股痛得眼泪都流了下来，但还是咬紧牙关爬起来继续练。孙健不忍心再摔他，就让他摔自己，可练了一遍又一遍，就是不能把孙健摔到地上。最后大磊愁苦地瞅着弟弟说了一句：“唉，你今晚还是老老实实准备为我按摩吧。”
这句话激起了王小磊对那两个坏蛋的仇恨，脑子里没想到是在摔孙健，抓往他的手大吼一声，双手一扣，蹲身顶胯，脚往前一迈步，用尽全身气力将孙健摔倒在地……
孙健痛得握住手腕直叫：“哎哟，我的手断了。”
此时王小磊才回过神来，吓得抱着他慌叫道：“怎么啦？怎么啦？”
大磊也急忙抓着孙健的手腕检查，然后笑着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头。
孙健瞅着小磊乐了，“哈哈”地笑了起来。
王小磊知道上了当，不好意思地拉着他起来。
孙健抱着他的肩夸赞道：“行啊，小磊，力气蛮大的嘛。”
大磊也笑道：“很好，能摔孙健一跤，有进步。今天就练到这，回去准备上学吧。”他转身往家中跑去，王小磊和孙健说了声再见，兴奋得又蹦又跳地赶紧追赶大磊。
下午放学时，小磊站在校门口犹豫不决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孙健出来问怎么还不回去？王小磊本想开口让他陪自己走一段路，但又不好意思，两人的家不是一个方向，说不出理由；现雯大磊不许向任何人提起被人打的事，这事让别人知道还真是丢他的丑。王小磊只好说：“我想问你的手真的受没受伤？”
孙健好笑地：“一天了你都不问，现在才问。放心吧，没事，早上我是骗你的。快回家吧，我走啦。再见！”他匆匆走了。
王小磊只能小心翼翼踏上了回家的路，哥哥昨天说了，让自己先回家，不要等他。王小磊便警戒地边走边盯着前面的人，并不时地回头扫一眼身后，每走近一棵大树时都要瞧瞧它的背面，直到经过了这几天的危险路段才稍稍地松了口气，正准备放心大胆地前行时，他惊得心里直叫苦：“我的妈呀，怎么办？”
因为前面出现了一个坏蛋，王小磊再回头一瞧，后面也有一个，想往马路对面跑，路边都有高高的隔离带，马路上又是车辆如索。完了，他的心一凉，颤抖着身子靠在一棵树上，左右瞅着一步步走近的两个坏蛋，心灰意冷地在心头哭泣道：“哥，对不起。不，不能让哥哥再为我挨打，他会恨我的，会不再理我，我答应过他，逃不掉就喊的。对，我喊，我大声地喊。”可又不知喊什么，只能闭着眼睛大吼道：“哥哥——！”
“小磊，小磊，哥在这。”大磊的声音响起。
王小磊赶紧睁开眼睛，哥哥已跑到自己的身前，他慌忙边说边往两头瞧：“那两个坏蛋呢，那两个坏蛋呢？”
大磊抱着他说：“跑了，被你吓跑了。刚才我已经看到那两个坏蛋正一步步向你走来，我还以为你又会被他俩抓住，你这一喊，吓得他俩比兔子还逃得快，同时也救了哥哥，避免了再次被他俩打。好弟弟，哥哥谢谢你。”
王小磊笑了，拉着哥哥的手高兴地：“哥，哥，喊声真的能吓跑坏蛋。”
大磊笑着小声地：“快走啊，好多人在看着我们呢。”他牵着弟弟就跑……
王小磊扫了一眼表情各异、站在那愣愣地瞧着自己的人，羞笑着同哥哥朝前跑去……
王小伟瞧着高高兴兴跑回来的兄弟俩，也就笑着端出了饭菜。
晚上，小磊做完作业，起身想出去看会电视，大磊却将头靠在书桌上，用手揉着肚子，嘴里还小声地哼着：“哟，哎哟，哎哟。”
王小磊慌了，忙抱着他问道：“哥，怎么啦？”
大磊痛苦地抬起头说：“可能、被他们打的地方又痛了。没事，你去看电视吧。”
王小磊哪还能看电视，赶紧扶起他说：“哥，我帮你脱衣服，再给你按摩按摩。”脱下他的衣裤，扶到床上躺下，又开始认认真真给他按摩……
大磊闭着眼一声不吭地任弟弟在自己的肚子上使劲揉着，过了一阵又翻过身，弟弟明白哥哥是让按腰背，便使出全身力气上上下下给他按了一遍，他才起身说道：“有个弟弟真好。谢谢你，你去看电视吧。”
王小磊看了一眼书桌上的闹钟，十点一刻了，还看什么电视，去卫生间擦掉身上的汗，洗了一把脸，来到客厅时，发现哥哥在和叔叔说着悄悄话。
王小伟瞧着他，疼爱地：“小磊，你先去睡吧，我和你哥，说点事。”
王小磊点了下头，给大磊做了一个多小时的按摩，全身累得酸痛，真想早点躺下，进卧室时忽然想起，妈妈这几天晚上都没往家里打电话，自己也被那两个坏蛋搅得忘记了妈妈，不知道她怎样了，便回头问道：“叔叔，我妈妈打电话回来没有？”
王小伟笑着说：“每天下午都打了电话，她说这几天晚上要工作，就不给你打电话了，让你好好学习，不要惦记她，过几天她就回来了。”
“哦，知道了。”小磊疲惫地上床躺下，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觉得哥哥躺在了身边，便习惯地抓过他的手放在头下枕着，搂抱着他才安祥地入睡。
大磊瞧着怀中的弟弟，捂着嘴偷偷地乐了。
星期五早晨，小磊好象一下子找到了感觉，和孙健对练着，你摔我一下，我摔你一下，大磊开始时蹲在一边给两人做保护，然后就让两人摔自己。孙健先来，两三次后就摔倒了大磊。轮到小磊时，用了六次才勉勉强强成功了一次。大磊却夸两人，说自己是做好了心里准备的，能摔倒他就证明，如果真的有坏人在背后抱住了两人，肯定能出其不意地摔倒坏人。
下午放学后，王小磊壮着胆子走上了回家的路，并做好了随时呼喊的准备，当瞅见大磊站在岔路口笑着等自己时，才放松警戒的心情，跑过去说道：“哥，那两个坏蛋肯定不敢来了，现在我也不怕他们了。”
大磊牵着弟弟边往家走边说：“小磊，就是要这样，对坏蛋不能怕，你越怕他就越凶，你勇敢一点，他就反过来怕你了。你知道嘛，这就叫做，邪不胜正，正义必将战胜邪恶。”
王小磊明白地点着头笑了，这几天来虽然哥哥为了自己吃了不少的苦，但却使自己十多年来第一次懂得了一个道理：“坏人还是怕好人，世上还是好人多。不然他们抓住我时为什么怕我喊叫，他们就是怕好人来帮我。”
王小伟见兄弟俩回来，就拉着儿子去厨房端饭菜，小声地：“今晚的事说好了吗？”
大磊笑道：“说好了，你放心吧。”
父子俩就端着饭菜出来叫王小磊吃饭，大磊突然说：“爸爸，我今晚十点约好两位同学要在街心公园会面，然后一起去看天安门的夜景，我得赶紧做功课。”他三下两下扒完饭，跑进卧室做功课去了。
王小磊顿时也想去，就对叔叔说：“叔叔，我想跟哥哥一起出去玩。”
王小伟严肃地：“你首先要完成学习任务，至于让不让你去，是大磊的事。”
王小磊赶紧跑进卧室趴在大磊跟前，讨好地：“哥，我做完作业同你一起出去玩，回来后再帮你做按摩，你看好吗？”
大磊摇着头道：“不行，小孩子晚上出去玩不安全。”
王小磊哀求地：“哥，我都十六岁了，再说长这么大，妈妈就没让我晚上出去玩过，你就带我去吧。哥，求求你了。”
大磊耸了耸肩道：“好吧。明天是星期六，不用上课，我就带你去，快点做功课。”
王小磊欢喜地赶紧掏出作业本，坐下认真做着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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